外出罰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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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档||叶黄】一度(2~3,简修)

叶黄伞轩,第一人称,一代宗师pa注意(下一更开始就不提醒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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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沐秋死后,再没人跟我念叨过他贪钱的事情,反倒是陶轩因为这事儿常被人惦记。

其实我知道,陶轩并不怕穷。

他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而且商业头脑好得很,一时一刻的怨怼和苦恼的确是有,但他是真的相信他和我们所一起承担的贫穷困苦都不过只是三年五载的一场险局。他熬得过的,顶多就是看见老鼠咬坏了他的裤脚哭个鼻子而已,而且还是没人在的时候。在他的概念里,钱这种东西,是固化的,总会来的,当了金表的时候他还跟咱们说以后发达了,不赎回来,要买个更好的,还一点都不知道,其实沐秋天天帮他惦记着呢。

我不知道让他意识到贫困真正可怕的究竟是什么,但有的时候,我很难不去把这和沐秋的死联系在一块儿。虽然沐秋的死并不直接和钱有关系,但是如果我们当时不那么贫困,他又何必赶大晚上的火车往白雪皑皑的北方去?

只是这些陶轩不说,我肯定就不能提,有些事情要说出来,好的事情,就像是沐秋跟我说他想亲陶轩的时候,这是好事,毕竟喜欢人又不犯法;但是有的事情不能说,坏的事情,说出来,味道就坏了,就没意思了。

所以我这辈子这件事一直没和人说过,就除了有一次跟老魏,那天是个晴天,老魏坐在条柴板凳上抽烟,白烟飘在太阳里。他那时候故意嚼死话头说肯定不是因为苏沐秋。我听着想笑,毕竟老魏这种长袖善舞的老江湖怎么会不懂——有那么多千千万万种可能性,又有哪个比这个更不叫人心寒一点呢?

话头倒回去。

沐橙当时年纪小,虽然心似比干,但到底还是不懂。她就是觉得奇怪,陶轩怎么忽然这么拼了命地赚钱,甚至最后一笔一笔把嘉世的墙上都贴了金片。我就开玩笑跟她说陶轩大概是疯了,小姑娘嘴唇一抿,睁圆了眼睛瞪我。

嗳,既然都说到这儿了,那就来说说金楼吧。

临着杭州的就是小巴黎上海,稍微远了点,还有广州佛山,这大地上销金窟不少,可都是有风浪的地方。但陶轩不知道是不是受了沐秋的影响,西湖的水春夏秋冬都和明镜似的,他非要掀起风浪来。

嘉世最出名的时候就是那会儿,整个武馆本来就只有门面一间,然后整栋楼都被他买了,这还不算,又把对门的独栋也吃下来了,里头贴满了金箔,门帘上还挂着翡翠珠子。沐橙第一次走进去的时候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也没好到哪里去。

陶轩那时候穿的是笔挺的西装,手上还拿这根文明杖,一见我俩就笑,先是眼睛眯起来,然后嘴巴再咧开。他这个人唯独笑起来的时候眼角才有点往上挑,是挺好的。

那时候他站在金灿灿的堂子里,然后带我们走上楼梯,楼梯用的是欧洋榉木,扶手上画着花儿的是掺了金箔的漆。沐橙听他介绍,手都不敢扶一扶,走路都比以往慢了一拍,憋着一口呼吸,好像生怕吹坏了这里的琳琅满目。

陶轩大概是觉得我俩的反应很没劲,最后却是给我们准备了酒菜。吃这顿饭换了三根蜡烛,每一根都是烧到一半就被换掉的,陶轩说,灯不能烧尽,人要留个念想。我沉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后笑了笑,转了个弯回答他,“可鲸油烧灯,还是浪费。”

陶轩就深深地看我,脸上的笑容慢慢慢慢地熄灭下去。

我原本以为他要恼,可谁知道,他却是忽然低下头,抬起手给沐橙夹了一筷子的菜,“人走一步就要吃一口的粮。你说练功的地方就要朴素点,那就朴素点,可叶片薄薄一层,风一吹就容易脆。我听说鲸油一烧就可以两个十年八载的,其实反倒是合算,你觉得呢?”

沐橙的筷子没动,嘴巴倒是张了张,可终究还是没发出声音来。

我和他之前其实就有过矛盾,那时候这金楼还没造起来,叫的是月亮楼,也有人叫它“清风明月楼”,没什么风雅的意思,就是取得是头顶上瓦片不全、抬头就能看见月亮的讥笑罢了。陶轩总觉得那楼坏风水,可地产是人家的,所以就只好憋着火气,想办法整整咱们的武馆,尽可能把风水给赚回来。这话说的玄,其实解释过来,大白话也不过就是弄得气派一些、洋气一点,好招徒弟的意思。陶轩说得很坦白。

我和沐橙都觉得他说的有道理,就说好,然后武馆整个就被他修葺了一下,家具全换了,连练拳法的桩子的木料都结实了。我跟他说其实不用这么夸张,最土最破的咱也可以,可陶轩只是摆手笑了笑,说,何必呢。

这句话现在想想,或许他也不一定是说给我听。

后来他这番改动其实真还挺有用的,来的徒弟多了很多,收入的钱财也就更多了。我们其实都挺高兴的,有一次我们难得又凑一块儿喝酒,陶轩还是喝醉了,只是这次沐秋不在,没人拉他,一个不小心就栽倒在了地上,然后迷迷糊糊地看着我和沐橙,然后伸了伸手,最后临要抓着的时候,他却又把手缩回去了。

那天是他家的下人来接得他,没敢开他的洋汽车,就叫了辆黄包车,他整个人蜷在位子里,竟然还挺小个儿的。下人鞍前马后地伺候他,然后被他吼了一声赶到了边上去,沐橙站我边上皱着眉头,并不知声,而这时候,陶轩忽然伸出手,扒着黄包车座位扶手上看着我们。他问我们沐秋呢,哦,不,苏沐秋呢,他是连名带姓叫的。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然后他忽然说,他爹也去了,要是苏沐秋在这儿,说不定在下面能照顾照顾他。

说完,他还笑了,一簇头发掉在眼睛前面,挠得他眼眶都显红。

我和沐橙这时候才知道,他爹已经去世好多天了,没敢往外放消息,是怕陶家要变天。

那天晚上那个倒霉的下人被吓得够呛,差点一咕噜跪在街上给陶轩磕头,最后又是催又是骂,把黄包车夫给打发走了,还塞了好大一笔保密费,最后还跳到我俩跟前也要塞红包。

他叫我叶爷,叫沐橙苏姑娘,求爹爹告奶奶似的要我俩把这个秘密给托稳咯,陶轩不容易,又是被赶出过家门的人,要是二爷三姑什么的都来了,他就要遭难了。

我和沐橙都没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连老魏这种都没说。只是后来那个黄包车夫嘴里还是漏风,陶家大爷走了的消息还是风风雨雨地到处传遍了。陶轩这一次倒总算没净身出户,只听说出来时脸色白得跟个煞神一样,嘴皮一直在抖,直到整理完行李搬去了陶家稍微远一些偏一些的那个小屋后都没跟人说一句话。

我们不知道他到底听到了什么,也猜不透那一天的陶轩心里到底过了多少个主意,只是在此之后,他好像真的成了个怕穷的人。

人不能有怕的东西,有了,就是败了。陶轩不是不知道,但有个词儿怎么说的来着?饮鸩止渴,说的就是这个道理。他被穷困打败过两次,第一次丢了个苏沐秋,第二次则是彻底丢了在家里的脸面,走出门还要被人戳脊梁说是陶家没人了,还要太爷那偏房的表亲二爷来主事,丢丑哦、丢丑咯。

我和沐橙都知道他憋着气出不了,就一门心思地想把输得全赢回来,只是越做越过,结果却是煲坏了一锅汤。

说一下我和陶轩最后一个共识吧,金楼建起来前的最后一个。

那时候他把武馆整得很好看,过道上的隔板假窗上装得都是琉璃,我觉得这样不好,就跟他说了,他听完只是哦了一声,然后无奈地笑笑,回答我,“是挺花哨的,而且的确没什么用,就是精巧,讨人欢喜。”

我皱着眉头看着他,而他忽然说是要在武馆里挂个匾,问我上面写什么好。我回答他就写嘉世好了,他听了之后就乐了,之后逮了个机会又问沐橙,说沐橙是读过书喝过墨的,总比我这土了吧唧的大老粗要靠谱。结果沐橙开玩笑说就题一叶知秋吧。

我觉得不妙,陶轩却是沉吟了很久,最后勉强地笑了笑,说,这个好,我们沐橙果真文气儿又有见地。我莫名其妙地问他哪儿来的见地,他就翻着眼皮似笑非笑地看我,从西装口袋里拿出钢笔,拔了盖就在手心上写,一叶知秋,然后又把笔转过去,用笔杆屁股指着这四个字说,“这叫知分毫而窥始末,是远见,也是境界,你懂吗你。”

我就抱拳给他道歉,结果陶轩反倒是急了,说我又大爷上了,三分颜色就开染坊,简直绝了。其实他最后是笑了,可还装着没好气的脸色,拉了个条子塞给下人,让他去给做匾的师傅。

那匾回来的时候,上面的字不知怎么的就从一叶知秋变成了一叶之秋。我们仨都很尴尬,我觉得尤其是我,还得装作不知道的样子,都没顾上去对金漆皱眉头。那天陶轩在武馆大堂里亲眼看着这块匾额高高地挂上去,仰着脖子,没怎么说话,他绷着脸的时候其实挺严肃的,那做匾的师傅派来的长工也知道自己师傅写错了字儿,连大气都不敢出,等收工了才长擦了擦头上的汗。

后来陶轩从此之后越来越铺张,我跟他谈过,他问我的是生计,我跟他说的是功夫。至此或许我们就已经是两路人了,的确是可惜。

我常常在想,究竟是际遇让陶轩变了,还是我从始至终都不了解他。我宁愿相信第一个。说来其实挺不好意思的,有的时候,我倒是还真愿意更相信点好事情,怎么说呢,浪漫的事?大概吧。反正沐秋老是那么说。

总之,我后来和陶轩板了次脸。说起来他是老板,直接让我和沐橙滚都可以,虽然我俩也不怕,但是他选择了让步,终究没把这栋楼改成金楼,而是买下了对接的清风明月楼。

装修的第一天他亲自来了,就顺道来嘉世武馆来看我和沐橙,我给他沏了一壶茶,是粗茶,他也不皱眉头,还突然问,“叶修,你觉得功夫是什么?”

“很简单咯。”我拿着杯子,隔着水汽看他,“功夫,就两个字——两笔,一横、一竖,厉害的人站着,输的,就躺下咯。就这么一回事,没那么复杂。”

陶轩抿了口茶,然后和和气气地笑了笑。

我看见他眼里暗流汹涌,但我却不能再一次对他说——它这么简单,所以才能成为一些人的荣耀,可却怎么都不能变成炫耀。

满招损、谦受益,这些道理,他其实是比我要懂的。

 

TBC

 

.3.

话说到匾额,就要说说我的名字,不得不说。

其实我名字简单,没什么意思,姓叶,单字一个修,修身养性的修。只可惜我这辈子既没能修身,也没能养性,说来也是挺遗憾的。

之前提过,离家出走那时候我拿的是我弟的通行证,所以后来到了杭州,人家也管我叫叶秋。稍微客气点的叫叶先生,难听泼辣点的,张口就是和姓名无关的一句垃圾瘪三。

嘉世好起来之后,陶轩还在武馆厅堂里挂了这么块匾,不知道的人就硬要把我往上面凑。实际上我知道,陶轩的这个秋,可能是苏沐秋的秋,也可能就只是一个简简单单随手一个禾火秋,反正绝不是叶秋的秋就对了,毕竟我是一叶之秋的那个叶。

只是我们仨知道的这事儿,别人却是不知道。那时正赶上嘉世和我都有了名气,于是就有人上门来踢馆,说是找一叶之秋的叶秋,切磋切磋。

我一个个地应付着,武馆嘛,总是难免的,以前我和沐秋还要上门去求人家来跟咱们俩小赤佬动手,现在倒是颇有种风水轮流转的感觉。只是踢馆的人越来越多,武馆里的陈设却也越来越贵重,我这人小气,要接济的邻里不少,见不得这样的糟践。

可是陶轩却总不在意。所以我俩后来闹矛盾,少不了这个原因。

不过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我们之间太熟悉,也太陌生了。共患难过,也同富贵过,只是他心里的苦楚我是不知,我心里的杂想他也听不着,日子长了,必定是渐行渐远的。假如真要给我和陶轩打个比方,大概最贴切的词儿就是鸡同鸭讲了。

说回金楼吧。

它是在嘉世最风光的日子建起来的,那时候我算是打败了不少来切磋的高手,在江南地界上很有点出头鸟的意思。当时陶轩和我还有沐橙已经不太来往了,那一年第一趟来看我们时是给沐橙压岁钱,第二次就是说要在武馆对面搞这么个堂子。他是想叫板他们家那些老混账,我懂,可心里到底不舒服,但最后我也没怎么吱声,就含糊地说了点场面话。

陶轩是聪明人,听得出我的情绪,就主动给我沏茶倒水。

这人手腕还是白的,跟当年给我、沐秋还有沐橙以及他自己学着怎么下庖厨的时候一样。我那会儿其实挺感慨的,但真是不知道说什么。

我们之间,或许真的什么也说不上了。

之后陶轩就把金楼给打出来了,也挂了块匾额,放在正堂里,上面写的是及春,取的是太白的诗。我是很不喜欢这块匾的,太悲,外人看了光觉得旖旎,可知道的人却觉得遗憾,而当事人呢?谁都不知道。

我一辈子都没想通陶轩在那儿挂这块匾究竟是什么意思,有人说他这是纨绔子弟暴露了本真,可我真的不信,反正很多年后,金楼被人拆了的时候,我在脚下的瓦砾堆里看见那块匾,原本还没事儿,没来由地忽然就忍不住鼻子一个劲的冒酸气。

行乐须及春,哪儿那么容易呢?

一年不过有个春季,一生不过一段春光,错过了,就没了。

再也回不来了。

 

我去过金楼四五次,每一次都记得清清楚楚,像是被人烙过了似的。

第一次是和沐橙一块儿去的,陶轩邀我俩去的,就请了我俩,说是小聚。下头堂子里已经有姑娘在唱曲儿了,一个字八个绕,挠得沐橙都忍不住想去偷偷看看她是否真有张花容月貌。

第二次是我一个人去的,找的是账房的先生,姓吴,名字有点锐气,叫雪峰,我们都管他叫老吴。他是个厚道人,也是金楼里唯一和我处得好的人,有时还会过来帮忙看看武馆这边的账目,细细指出来是不是哪里有猫腻。

沐橙很喜欢他,说是情窦初开都不太为过,只是小姑娘那时候还怯,只远远地看他,视线碰上了还要逃,这一点倒是跟陶轩很像。

第三次是最隆重的一次,连着两天,可我把那算是一次。毕竟是为了处理一件事。顺带一提,那次我遇见了一个人,我喜欢的人,用沐橙的话来说,叫心上人。

他是南方来的,还是个小孩儿,个子不高,很喜欢笑,一笑就咧开嘴,眼睛也弯起来。这人名字叫黄少天,是广州佛山那儿的小少爷,当时跟老魏开的那个叫蓝雨的武馆里学功夫。人机灵。反正,他的事儿我一两句说不清楚,大概是因为这小孩儿实在是太能说了,所以寻常的话也概括不了他。更概括不了我和他。

诶,之后再说吧。

有始有终,再来说说我最后一趟去金楼。那一次我其实不太想提,真的。其实那时候我境遇已经好了很多,可反过头来看,这金楼却是被拆得七七八八了,特别感慨。那一天沐橙闹脾气,不肯去,我就一个人去的那儿,一走进去就看见陶轩坐在大厅里,头上是一屋子精致璀璨,背后却是那块提着及春的匾。

那会儿堂子里已经没姑娘了,只有一台留声机,他放着曲儿,也不管有没有其他人,看我,然后忽然笑了笑,又扭过头看了看那块匾,最后才看着我说,“我是个生意人,这些事我都不后悔,念在情分上,我最后再送你个礼。”

他给我留了张黑胶唱片,其实我也不会放,也不敢放。

那张胶片上刻的是何日君再来,调子特别软,少时听像是摇篮曲,青年时听了是情话,中年有点悲凉,而到了我这会儿,那就是害怕。

他是告诉我,我们不会再见了,我听得懂。所以之后再没见过陶轩这事儿我其实特别平静。他不是不告而别的,就和其他人一样。回首往事,我这一生里好像除了苏沐秋这个妖怪似的人物,其他人分别时,都会跟我打个招呼,这或许是我的福气,我一直都是这么觉得的。

总之,直到金楼被拆了都没再见过陶轩。

有人说是他抽大烟暴毙了,也有人说他是被生意上的仇家给整死了,还有人说他是在战乱里死了,都不是什么好消息,所以我都不信。

以前我老听沐橙给我念叨,讲故事,要讲究个包袱,草蛇灰线,所以就要说得上下呼应。那么就再回到我最开始说的那段吧——我这一辈子,前二十五年,都是春天,见了三次那块题着及春的匾,也不知道是不是冥冥中有人要给我提个醒,心上要是有个人,就要抓紧所有的好时光。不过可惜的是我却没有听进去。

人总是这样的,陶轩是、沐秋是、沐橙是、我也是。

我们总觉得时间还很长,未来还很远,然而这又怎么一定呢?所以结局总是很少有个一双两好的,我自然不能免俗。

你看看,我这一生,无论是春夏秋冬,总心心念念想讲功夫的事情,之前还是,惹得沐橙直笑话我来着。所以嘛,现在有这样的机会,我就来讲讲这之外的事情,就好比前头提到的黄少天。直到遇见了这个人,我大概才懂沐秋为什么总喜欢用儿化音叫陶轩。诶,首先要说明,我不喜欢用儿化音叫这小鬼的名字,别扭。但我就是喜欢拿某个语调叫他,特别坚持,一定要那么叫他,气得他跳脚也存心要这么叫他。方法不同,可道理却是一个。

不怕你笑话,以前啊,我总觉得我也没那么在意他,所以也不想跟人说他的事儿,一直堆着放在那儿,也就放在那儿了。可是不知怎么的,最近我老梦见他,一个接一个的。而且每多想起一点,被我扔在边上的那点酸劲儿就更清楚一点。

这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像是到了终点,才想起来起点,和学功夫有那么点像,却又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真要举例子,我能想到的大概就只有喝酒。但我不会喝酒,平时还要沐橙帮我挡,所以这个比方我真的说不像。

只是尽管如此,有句话我还是知道的:情到浓时情转薄,说的是人家浓情蜜意后猝然分手。我对这句话一直都是很不以为然的,这时候突然拿这个出来,其实就是想厚着面皮来说说我对他的那点心思——不是原话,但大概就是这句话倒过来的模样。

所以我要讲他,细细地讲他,用他这辈子都想象不到的我能啰嗦成什么样的方式来讲。

他要是知道,准得笑我。然而可惜的是,他会不知道了。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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