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罰站

喜欢就写,什么都写,没有立场,不讲道理

【叶黄】雨

很谜的叶黄,老叶基本没有出场

一条好哥们儿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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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吵架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可现状却明显在意料外。

黄少天扯了张纸巾,鼻涕还没擤完,玄关就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他不抬眼皮也知道是喻文州,提着外卖。

“跟你说让他送上来不就好了,还真下去拿,有的时候我也搞不清楚你到底算是人太好了还是太闲了。”黄少天闷闷地把纸揉成一团。

“扔垃圾桶里去。”喻文州叹气,他换了双拖鞋,塑料底啪嗒啪嗒打在地板,然后停下。

白色的塑料袋压到茶几上,黄少天忍不住抬头,看了喻文州一眼,见他头顶粘着几颗雨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想要发笑。


1

其实仔细想想也是发生过开心的事情的,黄少天想,把烟屁股往烟灰缸里一摁,蓝色的烟窜上来,有点呛人。

“说起来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啊,文州?”黄少天问,“我退役那个时候你还闻见烟味就皱眉头,做教练真的这么累?”

“挺累的。”喻文州叹气,然后伸手把茶几上的烟和打火机抓到手里,“精力不比以前了,但还是不喜欢。”

黄少天笑了笑,“那戒了吧,以前挺好的,你不是老泡茶吗,喝茶也提神,比抽烟好。我恨死烟了,以前没觉得难闻,就这两年,感觉整天像是活在火灾现场,没意思,说了也不听。”

喻文州没吱声,他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烟灰缸,“但是你总归是要回去的。”

——又或者说,他总会来找你的。

就像是很久以前某个冬天,他站在路灯下,嘴里抿着跟烟,靠着路灯,什么都不说你就会贸贸然跑过去,神采飞扬地叫他的名字,嘴巴张张合合,直到接吻的那一秒。

“不想回去了,没劲。”黄少天突然说,“真的没意思,以前在一起挺开心,总觉得吵架也不算什么,后来待在一起时间久了,天天吵,就真的有点累了。”

“是你累了还是叶神累了?”喻文州问。

“都有点吧。”黄少天瞟了眼手机,黑漆漆的屏幕上仍旧没有新消息提示,他忍不住无声地弯起眼睛,“其实有好几次,我都觉得你以前说得很对。”

“什么?”

“比如我跟叶修估计不会长久。”

“听上去倒像是我咒了你们一样。”喻文州笑,慢吞吞地挨着黄少天身边坐下,黄少天小动物似的往旁边挪了挪。

“我倒宁愿是这样,这样我就能怪你了。”

“那你想怪我吗?”喻文州问。

“想的吧。”黄少天叹气。

喻文州苦笑着摇了摇头,“这次因为什么事情吵成这样?还学会离家出走了,你们还是刚谈恋爱的小情侣吗?”

黄少天侧过头瞟了他一眼,却是回答道,“文州,你还有烟吗?”

“你不是讨厌烟味吗?”

“心烦,想抽一根。”黄少天伸出手。

喻文州犹豫了一会儿,但没动,“叶神找过我,问我你是不是在我这里。”

“哦。”黄少天点点头,“他怎么这么熟练,我也就离家出走这么一次,怎么好像已经排练过几百回了似的。”

喻文州听着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染上的一丝北方口音忍不住失笑,“不知道吧,可能他也知道这样要出问题。”

黄少天抓了抓头,见喻文州真不打算掏烟,只好闷闷地伸手去扒拉外卖。

“冷的。”他难得言简意赅。

“微波炉在厨房里。”喻文州回答。

“那我帮你的也一起热了?”

喻文州说好。


2

故事的开始并不复杂,他们的爱情发端于少年赤诚的憧憬与爱慕。

喻文州记得黄少天第一次见到叶修(那时候他还自称叶秋)的情景,整个休息室被他那明晃晃的眼神都搞得有点照明过度的意思,后来魏琛实在受不了了,一巴掌拍在他后脑勺,骂骂咧咧让他闭嘴,而黄少天则是嘿嘿地傻笑,他说他跟叶秋握手了,魏琛啧啧啧摇头,接着黄少天说自己还冲他比了个中指,魏琛这才眉开眼笑地哈哈说不愧是自己的宝贝徒弟。

黄少天不会轻易冲人比中指,至少那时候不会,八成是叶秋挑衅了他。少年时代的喻文州一直这样认为,于是或多或少的、也可能是被黄少天误导的,他也总觉得叶秋对黄少天似乎也存在了那么点另眼相待。

反正自从头一次和叶秋照面,黄少天就总喜欢嚷嚷着要打败叶秋。好不容易正选出道,进群第一件事就是狂at叶秋要找人PK,群里的其他选手看热闹不嫌事大,几个好事之徒还半开玩笑地说这是叶秋的小娘子来上门要债了,喻文州坐在黄少天旁边看到少年人皱着眉头把键盘敲得噼里啪啦终于忍不住清了清嗓子,然后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小声点,少天。他轻声说,而黄少天却像是受了惊吓的猫,整张脸都红了起来。

他结结巴巴地问,怎、怎么了?我的声音很大吗?

喻文州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听得到少年隆隆的心跳声,但别人呢?多大的声音才算是巨响,多远的回音才能传达?他不知道。

于是他站起身,说,我要去买可乐,你呢?

黄少天立刻笑开来,没心没肺地把聊天窗口里的恩怨情仇抛到了脑后,他说,我要冰可乐,最冰的。

要求真高。喻文州摇头,不置可否地走出去,路上三不五时看看手机,他看见叶秋总算冒了个头,语气平平地at了黄少天,然后对他说:小剑客,别闹。

喻文州想,如果叶修不是个好心肠的人,那现在一定是在故意火上浇油。

黄少天会察觉到吗?应该会吧,但他就是吃这一套。喻文州想,他吃死了这一套。


事实证明,喻文州想得不错。

黄少天和叶秋奇妙的关系每一天都在上演,群里的人来了又走,没人会再叫黄少天是叶神的小媳妇儿了,但也就是那段时间,黄少天那沉甸甸的心意终于结出了名为中意的果实。

他总以为自己瞒得很好,但却几乎人尽皆知,于是这微妙的现实不知何时又被粉饰成一种玩笑,倒影黏在黄少天的眼神里,喻文州甚至能数出来他到底失落了多少次。

你喜欢他吧。一次夜里,喻文州问。

那时候比赛刚结束,他们俩偷偷躲在消防通道里吹水,黄少天没有防备,原地僵了一会儿,梗着脖子问,你说谁啊?

喻文州摇头,总不能是我吧。

黄少天眼神闪了闪,小声问,这么明显的?那你觉不觉得有点变态?

喻文州看他,不知道,但你要是遇见困难了,可以来找我商量。

黄少天笑了起来,你真不觉得我变态?

喻文州点头,现在觉得了,我有点后悔了。

黄少天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难得像个傻子似的乖乖说,我其实也没想好,不知道该怎么说,大概就是想追他,追女朋友那种,想一直看到他。

真牙酸。喻文州感叹,你就这么跟我开诚布公了?

不然呢,你是我队长,是我兄弟,我怕不说明白,以后吓到你。黄少天坦白。

喻文州没有回答,只是在楼梯上上下下踱了几步,接着拍了拍黄少天的肩。

黄少。他说,他只在训练生那会儿这么叫过黄少天,带着一点少年小小酸涩的仰慕和艳羡,这条路不容易,你可能跟他不会长久。

黄少天点头,我知道。他回答,他是咸党我是甜党,的确长久不了。但总要努力一把的。

喻文州想,是了,这就是他憧憬的黄少天,在训练营第一天火辣辣的阳光下,额头上粘着汗,眼睛笑成了一条线——他总是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也总愿意不惜一切去追寻这些他所珍视的,几乎就要溶解在阳光里。

于是很久之后的某一天,当黄少天试探性地说我跟叶修在一起了的时候喻文州也一点都不惊讶。他笑着回过头,看着黄少天的眼睛问:得偿所愿,感觉如何?

真他妈的爽爆了。

黄少天笑,虎牙露出来,眼神有点贼头贼脑,右耳的耳钉不见了,不知道是落在了哪里。


3

一开始还好。喻文州看得出来,距离让他们黄少天和叶修显得腻腻歪歪,一切按部就班,好像多年前他的忧虑不过只是一道邪风,直到叶修正式退役。

那会儿兴欣荣耀加身,一夜之间叶修又成了站在顶端睥睨众生的神话传奇,黄少天看着电视机里他退役的消息,表情严峻。

“怎么了?”喻文州问。

“他没告诉我。”黄少天小声回答。

喻文州看了他一眼,表情并没有愤怒也没有伤心,他们早就知道,这场退役对于谁都并不算是个意外,然而黄少天心中仍旧耿耿于怀。他有太阳般的热忱,但凡他所喜爱的挨饿受冻就恨不得冲进便利店买个热乎乎的包子掰开分着吃。

“你很难过?”喻文州问。

黄少天摇了摇头,“我只是在想,轮到我退役了,我会怎么样。”

“不会哭吧。”喻文州开玩笑。

黄少天没回答,喻文州知道他应该会哭的,有太多瞬间黄少天可能会掉眼泪了,比如夜雨声烦不再属于他又比如队友的告别,或是其他种种,黄少天很坚强,但坚强是因为有想要守护的东西。

“你猜老叶哭了没。”忽然,黄少天问。

喻文州摇头,“我想象不出来。”

“我也是。”黄少天叹气,“他要是能哭,我看今天马桶就得漏水。”

“别了。”喻文州叹气,“你让他哭吧,别咒我们马桶了。”

黄少天嘿嘿笑了起来,接着他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捞起一边的队服外套。

十四岁,十六岁,十八岁,二十岁……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早已不再是少年人,没有那么多空闲为了情感悲春伤秋,心里笼统的想法飘摇而不可捉摸。

“我退役那天,我一定会告诉老叶的。”黄少天说,“太难受了,我想不出来一个人走是什么感觉。”

“不会一个人。”喻文州摇头。

黄少天难得认真地打量了一下多媒体休息室的布局,从天花看到地板,像是要把一切都印在心底。

“我也不会走的。”他说。

后来所有事情又统统回到正轨,黄少天照常比赛,叶修不知何时张罗起了新家,房产位置在H市,黄少天一个休息日打飞的去看过,他给喻文州拍了照片,就像是小孩子一样,可是每一张都是空景,只有一张,窗台上有一抹烟灰,黄少天无意中拍到,喻文州发现上面似乎还有手指抹过的痕迹。

喻文州忽然意识到,黄少天是在不好意思。

他其实并没有那么有底气,就跟在楼梯间的时候一样,小心翼翼、故作大方、如履薄冰。

“百年好合。”于是喻文州这么回复,那边的消息像是沉到水底的石子一样,好半天都找不到影子,接着他收到了一个电话,是陌生的手机号,他接起来电话那头是叶修,他说心意领了,礼金就不用给了,记得过几天来吃个饭。黄少天在一边咋咋呼呼地使劲张牙舞爪,叶修似乎不胜其扰,连说了五个别闹,然后把手机塞到了黄少天的手上。

“队长。”他说,声音里有点喜气。

喻文州点点头,“怎么了?”

“没什么。”黄少天的声音有点局促,“就,那个……谢谢你。”

背景里叶修似乎笑了一声,黄少天喂了好几下,而喻文州也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好的,祝幸福。”

黄少天说好,然后挂了电话。两人再次见面是两天后的训练,黄少天看起来风尘仆仆完全没有所谓的被爱情滋润过的样子,眉毛上都好像落着一层灰。

没人问起黄少天的假日究竟去了哪里,喻文州也没有,他和叶修的秘密没人知道。

很安全。

喻文州想,他最好的朋友很安全,现在是,未来也会是。一切幸福和美好的东西都渗在他们生活的每个细枝末节里——下雪的南方、路灯、窗台的烟灰、还有空荡荡的故事。

不是没有发生,只是一切都很安全,这样就好。


4

黄少天真正退役的那天,他倒是没有哭。

机会主义者有点木讷地被大家推来推去一起合照,散伙饭吃得热闹非凡,只有卢瀚文一个人掉了眼泪,好像只有他是个小傻子。

回训练营的路上喻文州和黄少天慢吞吞地走在大部队的最后,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关于赛场、关于比赛、还有关于他和叶修的爱情故事。

黄少天的声音很低,吐字速度却还是很快,喻文州第一次有了一种遗憾的感觉,好像有什么再也不会回来,接着,黄少天突然停下脚步,喻文州也跟着站定。

“队长,加油啊。”黄少天突然抬起手,用拳头轻轻碰了碰喻文州的肩膀。

喻文州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想象过黄少天退役的时候他可能为什么哭,却没想过自己居然也会这样鼻酸,于是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地点点头。

“下赛季,拿冠军。”

“哈哈,你也会说这种话了。”黄少天说,“好久没听到这种表态了,总觉得好像是很多很多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蓝雨还没空调吧,大夏天的,就一个电扇,呼呼呼地吹,又吵又烦人……一眨眼好多事情都变了。”

“是啊。”喻文州点头,“少天。”

他说,“以后虽然不一定帮得上忙,遇到什么,随时找我商量。”

“这不废话吗。”黄少天轻松地笑起来。

“之后打算去哪?”

“游戏公司吧,没什么特长,可能还会去读个书。”

“你和叶神也要好好的。”

“啰嗦诶你,怎么跟我妈一样。”

“少天。”喻文州突然想起刚才卢瀚文皱着的哭脸,不仅有点失笑,“和你做过兄弟,不亏。”

黄少天摇头,“错了。”

山高水长,虽然不敢说长久不朽,但只要下一秒有东西不改变,那这一秒就不会终结。

喻文州拍了拍黄少天的肩膀,“好的吧。”

这时,前面有人转过身来叫他们俩的名字,黄少天快步奔过去,影子拖在身后,不长不短,就好像是过去的那些零星岁月。


5

退役后联系并不多,顶多就是微信里偶尔的寒暄。

于是再次见面时,喻文州甚至有点傻眼。

黄少天站在蓝雨楼下,和门卫大叔聊天,看见他走过去了,就自然地抬手打招呼。

“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喻文州有些茫然,四下张望了一下,还没来得及开口,黄少天就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一个人,来看看你们,没什么大事,我一会儿就走了。”

他的儿化音不标准,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念出口有点好笑,门卫都有点忍俊不禁。

“来旅游?”喻文州问。

“住一段时间吧。”黄少天小声回答,“冷静一下。”

接着喻文州想起来前几天依稀察觉到黄少天和叶修之间可能吵架的那点细碎风声,他想了想,然后缄口不言,只问等一下想吃什么。


大概是快要入夏了,G市的雨断断续续没个停。

黄少天在喻文州家赖了几天,每天都奢侈浪费地打游戏吃外卖,喻文州也懒得管他,反正黄少天本人就有点强迫症,把房间搞乱了就会自己打扫,地板都恨不得擦出光,让人多少有点汗颜。

他问过黄少天和叶修之间发生了什么,黄少天只是含糊地说吵架了、觉得烦、不想回家被爸妈念叨之类的话。于是喻文州只好也跟着避而不谈,他们保持着默契,就像是很多年前在训练营时候一样。喻文州甚至还有了这样的错觉——或许黄少天就是他的家人,从过去到未来,都是生命中不可缺失的一块拼图,就像是郑轩又或者是徐景熙甚至是卢瀚文,但黄少天似乎又有那么一点不同——他是天然的发光体,有他的回忆总是透着光,除了现在。

——是分手了吗?有一次,喻文州有点笨拙地问,同性情侣之间的辛酸苦楚他不甚了解,只能依稀揣测叶修和黄少天之间性格的差异,而黄少天却是摇头。

他说,“我不想跟老叶分手。”

声音很果断,就和在赛场上寻找机会的时候一样的眼神。

“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喻文州哦了一声,给他倒了杯热茶。

黄少天嫌弃地皱了皱脸,但还是双手捧了起来。

“以前不觉得,但一起生活之后发现有很多事情都和想象得不一样。有多不一样……举个例子吧,就比如你不了解明星的时候,你看到的每天都是微博,他摔了一跤你都觉得这人是在故意抖包袱耍机灵真有趣,但真天天看见,你才会发现,摔跤就是摔跤,没那么多有意思的事情。”

喻文州点点头,“所以你觉得失望了?”

“也不是,老叶那样的人,还能让人多失望啊。”黄少天笑了起来,他把茶杯举到嘴边,犹豫了一会儿,又再放下手,“不如说是对自己有点失望,觉得好像自己跟想象中的差距来得更大一点。”

喻文州没回答。

“以前在训练营,第一名很好争,总有个标准,不断往上爬就好了,但现在没有。”黄少天叹气,“其实我真的没想好该怎么说,就是觉得,自己应该静一静,想想各种乱七八糟的事情。”

“不用太勉强自己。”

“老叶跟家里摊牌了。”黄少天说,“在B市被关了小半个月,后来又是偷他弟身份证逃出来的。”

喻文州没吭声。

“我半夜接到电话去机场接他,恨不得是直接飞过去的。”黄少天说。“但隔天我们又吵架了,然后再和好,我知道这很正常,没什么,但是……”

“你想要一个更好的方法。”喻文州说。

黄少天意外地看了他一眼。

“但没有那么多正确答案,也没有那么多第一名。”喻文州叹气,“过日子不是比赛。”

“但总有更好的。”黄少天坚持。

从很早以前就是这样了,他总是这样的。喻文州想,训练室里闪闪发光的小天才、赛场上让人又爱又恨的王牌主力、哪怕是生活里……

“真累啊。”喻文州拍了拍他的肩膀。

黄少天嘿嘿笑了笑,“是啊,累死了。”

——就像夸父追逐太阳、伊卡洛斯用蜜蜡做翅膀。

“叶神很想你。”喻文州不得不把最后叶修忍下羞耻心的剖白作为杀手锏放到黄少天的面前。

青年一口茶水呛在喉咙里,面孔涨得通红。


十四岁、十六岁、十八岁、二十岁、二十二、二十四、二十六、二十八……


没有什么东西永垂不朽、没有什么东西正确无误。

人生总是逆水行舟。


黄少天收拾行李刚好是他回到G市的一周后,喻文州问他接下去要去哪里,他说他想回家一趟。

接着黄少天关上门,喻文州打开手机,叶修的消息停在“他什么时候回来”这一句。

“马上回来吧。”喻文州想了想,如此回复道。


END


鱼:情侣真是恶臭。

秋弟弟:就是!臭不可闻!赶紧把我的身份证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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